序曲：名字

一眨眼，我在河仁慈善基金会已担任了十年监事，见证了基金会十年的发展历程，感受了基金会的一些人和事，也见识学习了不少社会公益组织建设过程中的问题和经验。逢基金会想出十周年纪念文集，秘书处希望我们每人都写一篇文章；写文章要找角度，我想基金会十年的具体情况秘书处会描述，我脑子跳出了河仁、德旺、福耀三个名字。

这三个名字，都是美好的词汇，都很有含义。起中国名字，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往往用心良苦，绞尽脑汁，常常都富有寓意，很有文化内涵。不像老外，无非是比尔、乔治、史蒂夫之类，没有什么含义。此外，用中国字设计的河仁慈善基金会的标识也非常优美，由八个四方块组成“河仁”二字，颇具几何美感。

第一乐章：河仁

在担任基金会监事前，我不知道河仁是曹德旺先生父亲的名字，他的父亲叫曹河仁，母亲叫陈惠珍。我知道有些华人慈善家是从父母名字中各取一字作为所创立组织的名称。我也没有问，曹德旺先生为什么不把父母的名字嵌入基金会的名称里，例如河惠，河珍或者仁惠，仁珍？可能是先入为主了，我觉得“河仁”朗朗上口。我略解其意，河是源泉，河是水，长江、黄河是中国的母亲河，中华的文明之河，源远流长。基金会的源头在河仁，基金会的事业上善若水。而且，曹家四代信佛，有慧源，有善源。

曹德旺先生在2015年出版的自传名叫《心若菩提》，他在自序里写到：

“九岁时，要上学了，长福伯给我取名‘德旺’，‘聪明又有德，必然兴旺啊……’，我高兴了好几天。

记得那时母亲常说：‘穷不可怕，最怕的是没志气。’‘要摆脱贫穷，只有靠你自己的努力和拼搏。’‘做人最重要的是人格的完整，最需要的是取得他人的信任。要做到：穷要穷得清，富要富得明。所以，在外面要把胸挺起来，不要被别人看不起。’这些话，打小就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失学后，我跟随父亲学做生意，倒过烟丝，贩过水果……可以说，我最初的经商理念，都来自于父亲，我的很多人生的感悟，也来自于父亲。

记得父亲说过：‘做事要用心，有多少心就能办多少事。你数一数，有多少个心啊？’

‘用心、真心、爱心、决心、专心、恒心、耐心、怜悯心……’我掰着手指，有那么多心吗？

‘当然有。’父亲说：‘但当你悟到爸爸讲的道理时，爸爸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以后，我的确知道了。随着我事业的发展，我能数出来的心，已经不是一双手能够容得下的了。

我悟到时，父亲已不在了。”

曹德旺先生在自传里还说"天道酬勤，天道酬仁"。我想“河仁”二字，在他心中的份量是很重的。

由此我们读出了他家传、心传的渊源。曹德旺先生的曾祖父是老家福清高山镇的首富，但后来家道中落。父亲曹河仁从小去日本当学徒，后回上海经商，获得成功，曾是上海永安百货的股东之一。解放前，曹河仁先生变卖了上海家业买了一艘货船载着家产回老家，一家六口则另买了船票回来，那艘货船不幸在海上沉没了。从这段历史中，我们可以悟到曹德旺先生经商和后来敢去美国办工厂是有家族基因的。

曹德旺先生对母亲的感情也很深，在《心若菩提》自序中，他先说了母亲的教导，这些教导在他的书中也不断出现。

全书开篇的引子很短，是以母亲为例的，我也引用如下：“我有早起的习惯……少时觉多，每天凌晨2点，母亲总是坐在床前，不断地喊着推着酣睡的我，才起的床。就是到现在，我都时常会闪过，母亲坐在床沿边，含着眼泪喊着‘德旺，起床了’，一手轻轻地推被子里的我，一手抹着止不住的泪花。”现在的父母也会催孩子起床，但不会是凌晨两点，不会是为了让孩子去帮父亲做生意赚家用，而是去上学。母亲一面叫“德旺，起床了”一面抹眼泪的画面，我们想象一下也可能会两眼泪汪汪。小德旺每天就是这样起床的，就是这样起步走向人生的。那时，母亲不可想象小德旺后来的成就；现在，母亲一定会十分欣慰。

所以，十周年的河仁慈善基金会的源头是百年，甚至数百年、千年曹家的血脉，是深厚的中国文化土壤。中国的慈善公益事业，虽然借鉴了西方的经验，但我们血液里传承有这样的基因。河仁慈善基金会也证明了这一点。

河仁慈善基金会是中国慈善公益基金会的试验典范之一，当时由国务院特批成立。国家多部委曾经到河仁慈善基金会和福耀集团进行调研，以完善国家有关慈善捐赠方面的法律法规。我在参与基金会工作的过程中，发现它有几个方面的创新。第一，它是首家以股份形态捐赠的慈善公益基金，这里牵涉到一系列的政策和管理问题。第二，这个基金会的管理采取了与捐赠人分离，由社会人士独立管理的方式，理事会、监事会的治理结构较为完善，其中中国侨办、国家税务总局、财政部、民政部四个国家政府部门派代表参加基金会的理、监事会；同时，基金会独立聘请了厦门大学、南京大学、中央财经大学、北京大学的四位学者参加理、监事会。第三，基金会在定位、捐赠方向、捐赠项目、运行规范等方面积极探索，例如，是否与政府项目配套捐赠方面，基金会内部经过两种不同意见的争论。第四，关于股权收益的现金是否可以进行再投资，以获得收益再进行慈善公益捐赠方面，基金会内部也进行过多次讨论，决定为了安全稳定起见，暂不开展资金增值活动。第五，随着福耀集团的国际化，河仁慈善基金会的慈善公益项目已经走出中国，惠及全球，十年来共资助了224个公益项目，辐射20多个省以及5个国家。这十年，我参与河仁慈善基金会工作，也是一种很好的观察和学习过程。

第二乐章：德旺

首先还是从名字说起，德旺这个名字起得好。据说厦门大学曾经计划将管理学院冠名为“德旺管理学院”，这肯定是个好名字。现在有“德旺中学”，以后有没有“德旺大学”！如果基金会叫作“德旺基金会”，也是个好名字。曹德旺先生在自传中说，名字是长福伯给取的。中国文化中对名、字、号都很重视。有人说，好名字被人称呼一次，自己签字一次，都是一种祝福。我不知道曹德旺先生的成就是不是这样一次次被祝福，被强化出来的。厚德载物，德旺福耀，此乃后话。

2015年6月，收到曹德旺先生赠我的《心若菩提》后，我写了一篇文章“你有几颗心”，收入了我在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1月出版的管理散文集《管理的中国心》中。我把它放在了第一篇文章的位置上。在此，我将它摘录如下。

你有几颗心

曹德旺说小时候父亲教他数心，我读《心若菩提》时，就想在书中能够找出多少个“心”来，因此，我就简要地论述一下我数出来的心。

一是爱心。1976年，曹德旺刚刚发了一点小财，就在原来小学老师的要求下，捐了2000多元钱把小学的课桌椅更新了。现在他的爱心已经不用举例了。当时这笔钱可是一个干部4年的工资，一个工人8年的工资。

二是真心。真心在曹德旺的自序中随处可见，从他对最早碰到的农场场长王以晃，到建大坝工地上的营长、教导员，玻璃代理商×××，双辽、通辽所在地的政府领导等等，在他的一生中贯穿着他与人的真心相待，他也因此得到了别人的真心相待，多次因此而化险为夷。当然，这并不是他真心的动机，而是他的真心得到的天然回报。

三是用心。因为爸爸在很小的时候就与曹德旺说“心”的道理，所以少年曹德旺虽然并不理解爸爸说的“心”事，但至少是有潜移默化的影响，这就是所谓的教化，所谓的熏陶。别的听不懂，做事要用心是很容易听懂的。所以少年曹德旺在种树数树坑就比别人用心，因此获得了别人认为他“聪明”的称赞。我认为，这最重要的是使他获得了自信心，因为他在学校读书时由于调皮成绩并不好。一次又一次的用心所得到的赞扬和回报，使得曹德旺更加用心，于是他看到了汽车玻璃的前景，看到了2008年金融风暴的来临，判断了美国政府会出手拯救，三大汽车公司的决策，等等。他的高瞻远瞩，他的料事如神，无不是长期用心、一连串用心的自然演绎。

四是决心。决心是一种立志，决心是一种境界。胡雪岩当年就说过：有一乡眼光就能够做一乡生意，有一省眼光就能够做一省生意，有天下眼光就能做天下生意。那时说的天下只是中国，现在曹德旺的天下已经是世界了。也许，这种决心不是一天下的，不是一天变得那么大的。是从他帮爸爸“倒卖”烟丝、水果，他“倒卖”白木耳，他卖树苗，他办高山异型玻璃厂……到后面的一切，也算上河仁慈善基金会，都是一种决心的结果。例如河仁慈善基金会，曹德旺就是决心要推动中国慈善基金法的完善，从只接受规范现金捐赠改为可以接受股票捐赠。遗憾的是，尽管河仁慈善基金会获得国务院一纸“递延缴税”的批文运作了快五年，尽管河仁慈善基金会里坐着好几位国家有关部委的司局长，《中国慈善基金法》的修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据我所闻，此法一修，立即就会有数千亿价值的股票转入慈善基金。但是我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而这个到来是由曹德旺先生的决心发动的。在河仁慈善基金会的会议上，我听到曹德旺的亲人抱怨说，我们都劝他不要去硬碰现有条例，可他说我就是要推动法律的进步。这就是真正的“决心”！

五是专心。我是教书人，我首先注意到曹德旺专心读书。他初一因为一个大胆的举动退学了，尽管在他自传中说得一清二楚，但在这里由于篇幅有限解释不清，故隐去。他在初一辍学之后就在放牛与拾柴之余自学，带着《新华字典》和《辞海》。他记得《新华字典》一本8角钱，要割一年马草攒下钱；《辞海》3元钱，要割三年马草才买得起。相比之下，我多么幸福啊，妈妈的书柜里什么书都有。转眼到“文革”结束，他如饥似渴地阅读当时出版的中外名著，请原谅我不厌其烦地把写出来的书名全部列出：《唐诗宋词》《三国演义》《红楼梦》《水浒传》《鲁迅文集》《巴金文集》《基督山伯爵》《红与黑》《红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安娜•卡列尼娜》《变色龙》《呼啸山庄》《根》《欧也妮•葛朗台》等等。那一年，他还因为做了福州水表厂的生意，向水表厂会计科的科长、一个“文革”前的会计专业大学毕业生学习会计学。他终生专心学习，1985年，一个朋友劝他读《曾国藩》并寄书给他，他用两个月读完不明其义，后来又读两遍，才恍然大悟，把一位和尚为曾国藩开的十二字药方在办公室里挂了8年。他专注做汽车玻璃生意也受益于看了一本《聚焦法则》的书。他终生专心观“天象”，注意收集分析各种信息预测未来，例如，在2007年10月他在《福耀人》第11期上写了一篇《一叶知秋》的文章，预测冬天将要到来，并果断地提前关闭了4条生产线。他专心只做汽车玻璃的事更是他专心的一种巨大佐证。

六是耐心。他在1986年被人诬告，从县里、市里、省里，一直告到国家信访办和中纪委，尽管他不是共产党员，他耐心解释，据理力争，终于得到昭雪。他第一次去美国，不受人待见，他还是耐心地熬完了所有过程。包括因为没有人陪，中午也不知道如何在酒店里吃饭；因为受人冷落，在底特律无处可去，只好耐心地被人领去看福特汽车博物馆。这一看不得了，当时心不在焉，可是在飞机场他豁然开朗，他转述了别人说的“福特博物馆就是美国工业博物馆”。他可以以此为标杆去看一下中美两国的差距，他找到了很多启示。

以上六个心是在曹德旺先生于自传开篇所列举的八个心中。他说现在他的各种心已经是一双手捧不下了，我也不可能一一找出或者列得太多，但是我想补充两个心：细心和童心。

细心：曹德旺看上去像一个“粗人”，有时他似乎也故意要表现出一个“粗人”，但其实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例如，早年有一次他到访香港，一位似乎与福耀玻璃做边角料生意的商人花重金请他吃饭，吃完还要带他去xx夜总会，他细心地发现一个重大事件，事后据说那位港商说“以后把我抓去枪毙我也不会请曹德旺吃饭了”。更早，1971年，他到家乡水库工程办事时，就从一个挑泔水的妇女表情中读出异样，他用手掏泔水，发现了泔水下面有半桶的大米和地瓜。在他自传中这种细心比比皆是。

我想到的还有一个心是童心。1986年在县委组织的申辩会议上，曹德旺当着县委书记的面伸出中指，然后扬长而去。1988年在一次福建省组织的国际体育赛事上，由于主办者不守信用，他居然敢于在省领导面前摔奖杯！我本人也见过他在一个场合表达一种观点时伸出中指并说了一句“粗话”。我十分羡慕这种童心，对此我会心一笑。

我是福建人，早就认识曹德旺先生，多年前我专门带学生去福耀玻璃采访过曹德旺、曹晖父子和财务总监陈向明等多位高管。我也去参观过曹德旺先生在福州的大宅，我看到了他丰富的藏书和大量关于佛教、佛经的书，那时，我以为是一种装饰，后来我才知道他真的爱书，知道他家四代信佛。我也参加过福耀公司在北京举办的某次纪念活动，在餐桌上听着曹晖和他姑姑斗嘴，机智幽默，其乐融融。我有幸受邀担任河仁慈善基金会的监事，每次的董监事会，我只要在国内一定会到场参加。有一次，我听到曹德旺先生在会议上说：我把钱捐给基金会，我在佛祖面前发过誓，曹家人宁可饿死也不会动用河仁慈善基金会一分钱，我把它拜托给你们了。对此，我深受感动，甚至在内心有一种震撼。

最后，我觉得曹晖是幸运的，在他捧不下一堆心的时候，父亲曹德旺还在往里面加心，而他自己也会找出自己的心。我好像两三年没有见到曹晖了，但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已经明显地感受到曹晖作为领导者的风范和在言行举止中流露的自信。我觉得“曹家心”得以传承了。

万事发乎于心，成乎于心，止乎于心。

以上是我五年前所写文章的主要部分。这一篇文章的主题是慈善公益，在此当然要谈慈善公益心。曹德旺先生说他在美国调研发现美国有一套成熟的社会救济服务系统，在不足3.5亿人口中拥有200万家慈善机构，其中80%是由企业或企业主家族出资成立的。他受此启发很大。然后他说：“这不由使我回想起父亲以前曾告诉的：‘有福者，必须先有量，福是从气量中求’。”然后他写道：“从自主创业的1983年开始计算，至今三十多年来，我通过捐赠、救济帮助了上万名学生完成学业，救济社会贫困户超过十万户，修建学校、公园、道路、寺庙、图书馆，加之捐出去的流通股票，累计捐赠超过60亿人民币，发宏愿祈求身边的社会和谐、稳定并与之共同发展。我把我的企业发展成名副其实的跨国集团。在此过程中我也从一个一文不名的贫困青年，成长为今天跨国集团的董事长，真可谓天道酬勤！更是天道酬仁！我在其中领略了无常之真谛，体悟到祖宗‘谋求发展，兼济天下’的真实意义与价值。”

从以上论述中，可以看到，曹德旺先生的慈善公益意识是根植于内心深处的，一是父亲的潜移默化和言传身教，二是中国文化“达则兼济天下”的气量传递。正好到了主观的“达“和客观条件的激发之下，从独善其身跨越到了兼济天下。以上数据截止至2015年，又是五年过去了，基金会更新的数据表明，曹德旺先生向社会捐赠的现金达58亿元，其中在基金会成立后的捐赠为33.06亿元；当年捐赠给基金会的股票价值现在已经为100亿元。我印象中曹德旺先生参加基金会的会议不太多，几乎每次来都催大家尽量把钱快捐出去。他说明年的钱又来了，不花会贬值。

第三乐章：福耀

我也在琢磨，“福耀”这个品牌从哪里来的？

1976年，曹德旺先生动议在老家高山镇成立“高山异形玻璃厂”，并于1979年建成，后来经历承包、合资，于1987年成立了中外合资福建耀华玻璃工业有限公司，简称福耀玻璃（“耀华”是上海一家支持他们办厂的工厂品牌）。1993年福耀公司正式上市时，取名为福耀玻璃。这个名称似乎是一个自然演化的过程。

现在，福耀已经是个国际化的公司，福耀在美国办厂的故事被拍成了记录片《美国工厂》，获得奥斯卡奖，从而名扬天下。曹德旺先生说，在拍摄前他就承诺不干涉摄制团队的选题、拍摄和播出，要将福耀以真实面貌展现给世界。这是一种极大的真诚和自信。看着片子里的美国人口口声声用英文说着 “Fuyao”，说得顺溜，感觉亲切。不知道美国人知不知道福耀是什么意思？是福光闪耀？Lucky shining？是福光荣耀？Glory of good forture？是来自中国福建福清的荣耀？反正是“Fuyao”。如果只听音，也可以是“福要”，等于要福，要有福。我想如果与美国人解释，说Fuyao是要有福的意思，挺好。

不过，有福是要经过艰苦奋斗的。看了《美国工厂》，看到曹德旺先生与美国社会中的反对力量斗智斗勇,听到朴实的中国福建人的浓浓乡音，看到曹德旺先生熟悉的音容笑貌和一些我认识的高管干部的身影，感觉十分亲切。此片是美国摄制团队站在他们的立场，以他们的角度讲述的故事，很真实。看到在美国福耀与地方反对势力的斗争，看到美国管理团队来中国时受到的冲击，尤其是他们看到一位中国工人不戴手套在玻璃碎渣堆里工作的情景时的惊讶表情，非常真实。摄制团队在真实的基础上，明显表达了美国人对曹德旺先生和福耀团队的尊重。此时的Fuyao，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福建省福清县的乡镇企业了，它代表着中国走向世界，它代表着中国文化与美国文化进行交流与磨合。此时的曹德旺，无论在自己与美国人的合作过程中，还是在中美贸易战的言论中，都体现了中国企业家的智慧和胸怀。

看看福耀的财务数据，它把一片玻璃做到了极致，成为世界汽车玻璃老大，在上市公司产业分类里，它属于汽车配件产业。在中国市场上，福耀以超过千亿的市值稳定位于这个产业之前茅。此时，十年前曹德旺先生捐给河仁慈善基金会的股票价值已经超过百亿元了。看了《美国工厂》，看到福耀最近又兼并了一家德国企业，看到福耀的全球化布局，此时的福耀已经是福耀天下，而不仅仅是中国了。

尾声

可以说：因为河仁，所以德旺；因为德旺，所以福耀。这恐怕是这三个名字的因果关系。

作为企业基金会，企业是本，企业家首先做好企业而服务于市场上的人民需求，然后市场用货币投票造就了企业价值，企业家把价值中的一部分再回馈社会，实现企业与社会的不断良性互动。这是良性的市场经济社会。福耀——德旺——河仁慈善基金会正是这种良性循环的典型案例，是在人类慈善公益实践的基础上，具有中国特色的典型案例。

这篇文章的小标题是用音乐语言而写的，最后，让我们听一听“福耀之歌”：

透明的世界

纯真的心灵，一片透明；

纯真的笑脸，一片透明；

真挚的友谊，一片透明；

高尚的情操，一片透明。

为了一片透明，我们历尽艰辛；

为了一片透明，我们奋力拼搏。

福耀，托起透明的世界；

福耀，展示亮丽的前景。

春满中华，福耀人间，

福耀的祝福，每一片都是透明。

天长地久，福耀全球，

福耀的承诺，每一片都是透明。

福耀的承诺，每一片都是透明。

福耀的祝福，每一片都是透明。

我是在《美国工厂》的纪录片中听到“福耀之歌”，歌曲的音乐很优美，员工的演唱很真情。作为一个全球化的公司，影片里翻译成英文的歌词， “福耀人间”“福耀全球”的双关语义可能没有了，但是“透明”的英文transparency也有对非物质性的制度、程序等公开透明的意思，有公平、公正的隐义，所以也别有意味。因此，“福耀之歌”也很符合河仁慈善基金会的精神。

透明的祝福你，

祝福你的透明，

德旺天下，

福耀善行。

祝河仁慈善基金会十周岁快乐！

何志毅

2020.11.30